普林斯顿的“幽灵”——纳什

1994年10月11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1994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颁发给三位数理经济学家，以表彰他们在非合作博弈论的均衡上的先驱性分析。其中一位就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纳什博士。非合作博弈论亦称纳什均衡。
     纳什是一位博弈学的大师。1928年出生于美国西弗吉尼亚州布鲁菲尔德。1948年9月，时年20岁的纳什带着卡耐基技术学院杜芬教授的推荐信前往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就读博士学位，推荐信上只有一句话：“此人是个天才。”几年后，纳什的博士论文指导者塔克教授说过：“有时我觉得这封推荐信夸大其辞了。但我认识纳什越久，越认为杜芬是对的。”1950年，纳什写成了仅有27页的博士论文《讨价还价问题》，后来发表在《计量经济学》杂志上，并由此获得了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44年后又以此论文荣膺诺贝尔经济学奖。不幸的是，1955年风华正茂的纳什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几度入住精神病院后，他的病情依旧。以后回到了普林斯顿大学，住在前妻物理学家阿丽西娅家中。由于他常常徘徊在学校图书馆、数学楼等处，人们称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幽灵”。
     所幸的是，他的前妻、他的朋友和普林斯顿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给予他最大的关爱，于是奇迹发生了。纳什的病情渐渐好转了，他可以和一些数学家、学生们交谈了，又能从事数学研究了，而且还学会了使用电脑编写程序的方法。
     2000年年初，我去信邀请他为《百年诺贝尔》一书题词。他很快就回复了一封我意想不到的信。信中他写道：“感谢您的来信。我没能给您寄上的卡片签名题词是有原因的。在1994年10月诺贝尔经济学奖宣布时，我作出了一个个人决定：从今以后不赠生平、不赠照片。从那时起，我一直拒绝签名题词和赠送照片，因为这在斯德哥尔摩已为人所周知。我真希望在后半生能有机会去中国，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极为有趣的地方对我来说还很陌生。”信是用电脑打印的，署名也是打印的，但有趣的是，纳什还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印制的航空信封上亲笔签下了他的名字及房间“J.F.Nach, Jr.Room910”。那年年底，我应中国生产力学会的一位朋友之请又给纳什去了一封信，想邀请他参加2001年11月9日在北京举行的第12届世界生产力大会并请他在会上作演讲。纳什于2001年1月24日发来传真：“……我想我可以接受邀请，于2001年11月前往北京与会并演讲，同时可能的话，在那里可以有幸见到其他几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
     信是纳什的亲笔，当然也就再次留下了他的签名。遗憾的是，后来中国生产力学会正式的邀请迟迟未发，终使一件好事“流产”。在此需要补上一句的是，如今《百年诺贝尔》一书上所用的纳什签名即来自于传真上的签名，想必纳什博士不会见怪吧！
                                               费滨海
　　　　　　　　　　　　　　　2002年1月